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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海角七號】同人衍生文

✽旁觀者視角、第一人稱

 

 

開往日本的船隻的氣笛聲響起催促的意味濃厚到令人感到厭惡。

站在港口揮手的人群臉上,有不少帶著硬擠出的笑容,但更多的是哭喪著臉,小聲卻急促的道別。

如果是討厭日本人的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會來到這裡了吧。不,不太對,距離這不遠處有群手拿橫幅的團體,儘管上方寫得用詞客氣優雅,但神情可不是哀戚傷痛,而是幸災樂禍。偏偏身為前侵略國、現戰敗國的子民,也沒辦法對他們做什麼,只能悻悻然地眼不見為淨。

我是獨身來到這經商的,但好巧不巧,戰爭爆發得很快,辛苦打造的國度在時間與硝煙中被摧毀,只能最後搭上失敗者的救生艇逃回家鄉。

老實說,沒有怨恨是假的,但你也不能怎麼辦。

我是個商人,而非軍人,儘管內心以祖國為榮,但沒有獨自一人殺進沙場的勇氣,只能忍,忍到重新出頭的那天。

行李很少,一個皮箱就裝得滿,在連接船的梯子放下那刻,我感到有股難以述說的情緒流淌在人群之中。

那是失望、放棄,各種負面情緒撲面而來,或許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憤恨。

我不是不懂南國人的思維,只是我更深愛我的祖國。

「抱歉,隊伍開始移動了。」

肩膀被身後的人給點了點,流暢的日語讓我瞬間對他產生好感。

「不,我這邊才抱歉。」

身後的男子似乎輕笑一下,壓低帽沿,只是擺了擺手要我別在意。

隊伍移動的速度很慢,甚至讓人懷疑這種速度在天黑前是否能能順利接收完全部人潮,也因此比起挪動腳步,我更多時間還是在觀察聚集在港口的人群,這是我做商人以後養成的習慣。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看見那名白衣女子。

同為東方人種,其實無法明確分辨是哪邊的,她之所以吸引我的注意力,並不是青澀卻溫雅的面容,也不是四處張望的迫切神情,而是她獨與周遭人群不同的態度。

但早在我想再進一步看清楚之前,隊伍卻突然快速移動起來,而我也錯過繼續觀察的機會,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後方擁擠的人潮向前推,等到終於能再次看見港口之時,船早已開離一段距離。

看不到就算了。這樣想的我正欲進入船艙,卻直接撞上後面的人。

「啊!」伴隨耳熟的慘叫,好不容易踩穩身軀的我,轉身就看見那名初次見面便很有好感的西裝男子。

「對不起!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沒事。」西裝男子靦腆的笑了笑,縮起肩膀,但眼睛卻沒有看著我,只是側過頭,留戀地盯著離開的方向。

原本想要繼續攀談的慾望,已經消失在南國潮濕悶熱的海風中。

那種眼神,我看過很多遍。

重新提好行李,這次我小心地注意著地板與周圍人群,地板已經沒有開動時的劇烈晃動,現在穩定地隨著波浪起伏上下。

已經搞不懂是回鄉,還是離鄉了。

 

 

一夜無風,夜空無雲,多虧科技的進步,即便如此船依舊朝前航行,隨著航行時間拉長,空氣從潮濕悶重逐漸轉為乾爽,而我再次看見那個男人,是在航行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

六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剛好能讓人整理好心情,開始擔心自己回去後,是不是要面對比身處異鄉還要難受的戰後慘狀。

發現不遠處那頂帽子後,我不自覺走到他的面前,但他卻著魔似地不斷地趁太陽尚未落到海平線之前,寫寫停停,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嗯?你是……上次那位先生?」

因為賴以書寫的光線被我的影子給遮蔽,西裝男子困惑地抬起頭,想要找尋原因,就這樣直接撞上目光。

「你好。」

我尷尬地回了聲招呼,朝旁退後一步,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就算想聊天或離開,現在這個時間點都顯得很詭異。

他想要繼續寫,卻停滯了會,放下了紙筆,我也從旁看見那逐漸填滿空白紙張的文章。

「……家書?」

我這樣猜測著,但西裝男子搖了搖頭。

那個笑容裡又重新出現了初次見到他時所露的神情,讓我感到些許不好意思,就像是不小心偷窺到對方的私人生活。

「……月亮很美呢。」

他突然發表了句與現在的場合無關的感想。

我順著他的語意往上瞧,潔白又圓滿的月亮就高掛在夜空上,溫和的撒下大片柔光。

在四周都是水的海洋上,天空是另樣的嚮往。

「不管在哪,月亮都一樣美吧。」

這是沒有浪漫情懷的我唯一能說的感想。

西裝男子彎起唇角,摘下帽子,像是教導學生般,耐心且愉悅的聲調迴盪在空氣中。

「那邊也看得到這麼美的月亮嗎?」

毫無明確性的主詞也沒有影響他的聲音開始染上哀傷,帶著回憶似苦味。

「這片海洋隔得太遠了。」

我無法開口,只能沉默。

同樣身為海島,境遇卻大不相同。南國從今之後只會變得越來越好吧,將我們這些異鄉過來的人排除在外。

大概以後、很久以後,他遠隔這片海洋所思念的人事物,也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物似人非。誰都會發現,也誰都不會察覺。

沉浮在海浪上的豈止月光。

「原諒我……」

我聽不清楚他要誰原諒他,但我卻做不到安慰這種婆婆媽媽的事,賭氣似地坐在他身旁,抬頭仰望著月亮。

真的很美。驀地我想起那名在港口驚鴻一瞥的女孩子。

身穿著白色大衣,手提大大的行李箱,還戴著以商人眼光來看也不錯的白色針織帽。

她當時尋找的愁容實在太令我印象深刻,害我很不負責任的胡亂猜想,假如她要找的人就是我身旁這個男人,搞不好發現要找的人偷偷上船離開了,會不會氣得大甩兩個巴掌。

南國的女人都是一副性情暴烈的樣子,宛若南國烈陽融聚一身。

「……那其實是情書吧?」

西裝男子沒有正面回答我。

「祝她一生永遠幸福。」

然後我們兩人就開始聊起其他的事,家人、工作、戰爭,或祖國,但唯獨沒有再次碰觸烈陽的念頭。

話盡此,已經夠了。

會被著傷也要觸摸的勇氣,可能現在的我們倆都沒有。

所以再等一會吧,再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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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說,我印象裡的老師應該是有點懦弱的人(看他在電影裡的行為),但看了翻譯的七封信內文,就搞不懂他到底想怎樣

這篇原本是我高中的作文,但我把它重新改寫了一遍

更原本當時我是想寫老師女兒的視角,目前暫定名稱為〈天涯之彼〉,剛好天涯海角嘛

但我想做別的了...黑藍排球跟其他的同人小說都想寫,也想畫圖.......

 

p.s那個第三人是我掰的,電影裡應該沒這人,反正就是路人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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