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之漣漪

◎請看完『黑子姐弟』的第一部第十三章後再繼續觀賞此篇較為流暢

看著離去的那兩人，紫原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吃零食。

會被找去打籃球是意外，就這樣一直打下去也只是他打發無聊的手段而已。

所以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人那麼拼命。

明明沒有才能，乖乖的被別人踐踏過去就好了啊。

「妳是個笨蛋。」

這是紫原第一次見到她的感想。

明明只是個女生，就算多有才能多努力，仍然無法在這以男性為主體的籃球世界發光發熱。

自己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冷眼旁觀著。

直到那天為止。

「……妳也是個騙子。」

他無法清楚描述心中的感情，僅僅認知了一件事。

那樣執著於此，卻又如此輕易的放棄。

就像他輾爆對手一樣，根本就脆弱不堪。

黑子真歌是個大騙子。

＊

紫原無聊的靠著牆壁蹲坐在一旁。

「啊！可惡！為什麼贏不了啊！」

黃瀨一臉氣憤的跪在地上，青峰則在一旁繼續雪上加霜。

「你連我都贏不了，居然還說要贏真歌姊，你腦袋是壞了嗎？」

「明明自己也沒贏過……」

「別以為小聲說我就聽不見。」青峰用力的朝他的頭打下，黃瀨馬上直接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我上次可是跟她打到平手！」

「那還是沒贏好不好！」

喀答一聲，第四體育館的鐵門被拉開，赤司沉穩的走進，四處張望後問到：

「真歌已經離開了？那你們也給我快點出來，要鎖了。」

「嗚哇啊聽我說，今天小青峰居然嘲笑我──」

「我不想聽你說，切搓結束後就趕快回家。」

「隊長好過分──」

「你可以選擇給我滾出來或是你想待在這一晚。」

在這種沒有第三條路的選擇下，黃瀨只好趕快把東西收一收出去，要不然以赤司的性格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把他關在裡面。

雖然幾個小時後就會把他放出來，但他可不想出演什麼美少年被紅髮隊長關入體育館這種情節的男主角，所以鬧鬧就算了，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實際。

「…小黃還真是喜歡跟細麵交手呢。」

紫原一如往常的嚼著美味棒，一邊無聊的說著。

「對啊對啊！你聽我說喔小紫原────」

聽著黃瀨叨叨的抱怨，他已經習慣了，甚至可以說是厭煩。

說什麼？一直挑戰一直被打敗，虧你還都不會厭煩。

他喜歡吃的，所以取名都是一直用著可愛的暱稱。小黃小赤小青小綠小桃的叫的順口，也沒人傻了想跟他計較。

她的頭髮在跑步時會揚起，宛如細絲般。

在他眼中彷彿蜘蛛絲般易斷，所以他都是叫她『細麵』。

好歹能吃。

每次小青或小黃都會在她來的時候興致勃勃，做完例行訓練後就跑去跟她單挑。

小青還有一拼的價值，但為什麼小黃也會想去追呢？

追不上就乾脆放棄嘛。

這種心情打從他第一次見到真歌就出現了。

好想毀掉，那跟黑子哲也一樣不放棄的眼神。

好討厭那眼神與意志，就像穿著濕淋淋的衣服一樣黏在身上。

好不舒服的破壞欲。

＊

「去除掉妳喜歡籃球這點，我還挺喜歡妳的。」

「哈？」

比他矮了許多的少女抬頭瞪著他，因為驚訝而微張開唇，錯愕的發出單音。

「……還有嗎？」紫原又開始對真歌的包包出手。原本想要拿回來，卻又發現對方早有預謀的直起手臂舉高，表明拒絕歸還的決心。

其實如果她真的想拿回來，站起來就可以了。但她沒有這種想法，反正包包裡面也沒放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完全懶得再跟他鬧，如果紫原又站起來的話是要怎麼比？

「什麼嘛……真無趣。」

發現對方沒有繼續跟他玩下去，紫原悻悻的放下手裡的書包，開始尋找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玩下去，這是他當初的想法。

一直這樣掙扎著，為了自己那無法抑制的願望一直掙扎著。

他看著她，既不會推她下去，也不會伸出援手。

儘管繼續狼狽的掙扎著吧。

他或許一直期待著這樣的遊戲。

就像性慾或是食欲，只要滿足了，便會有一段時間不再感到空虛。

她能一直這樣不顧一切的向前。

而他也能從她的背影看見那前方隱晦的景色。

那是他看過這麼多笨蛋後，為此好奇的未來。

＊

沉悶的空氣蔓延在整個籃球館。

正確的說，應該是青峰跟黃瀨兩個人的態度沉默到令人望之生畏的地步。

「小黃跟小青是怎麼了啊？感覺很恐怖……」

「只不過是哲也的姊姊放棄了籃球而已。」

碰！的一聲，青峰毫無意外的又穿過阻擋在前的多人防守，在空中一個完美的轉身，灌籃。

赤司的回答讓紫原略為睜大隱藏在瀏海下的雙眼，後又回復成原先懶洋洋的狀態。

「啊，是嗎。」

一臉無趣的青峰看起來讓人很害怕。

完全不笑的黃瀨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啊，是嗎。

就算是妳還是會逃避啊。

妳之前那些無謂的努力已經終止了吧？

沒了籃球的妳，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一切還是照著走。

就像早已知道結局的推理小說一樣無趣。

紫原覺得他似乎像是被少女愚弄般，被她看似堅定的背影迷惑了。

全都一樣。

那樣執著於此，卻又如此輕易的放棄。

一瞬間就被碾爆了嘛，我說。

捨棄了籃球的妳，也是一個大騙子。

---------------------------------------------------------------------------------------------------------------------

其實放上部落格的版本跟鮮網差的就是開頭那句警語

 多加了個"第一部"

畢竟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後來的分量多到可以分三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