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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桃井五月前來誠凜的風波過後幾天,里子正在大樓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當然桃井的胸部貌似把她的小熊先生T-Shirt給撐鬆這件事她還沒有打算跟任何一個人講,不過桃井所說的事讓里子不禁想起一件遺忘的一件事。打算趁還沒開始進行冬季杯的預選之前先去找到對象。

「木吉!」

響亮的聲音叫住了在前方行走的木吉,他好奇的轉過頭。

「喔,是里子啊?怎麼了,這麼忙的樣子?」

「因為剛好有事要找你啦,去你的班上找不到。先別說這個了,今天社團練習完後有時間嗎?」

「有是有……」這時木吉注意到里子手中所抓的幾張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該不會是訓練之類的?這種事到社團時間再講就好了啦。」

「啊……應該也可以這樣說吧。」里子更用力的抓緊紙張,像是擔心手中的東西會飛走,臉上的表情顯得猶豫不決,在一番掙扎後,抬頭望著木吉說道:「總之今天練習完後請留下一點時間,我有事情想找你討論。」

「呃,單獨?到底是什麼事這麼重要……

「因為我不想讓其他人先知道,尤其是……不能讓真歌知道。

他沒錯看里子說完後,把紙張藏在身後的動作。

 

 

「這些是真歌的體能量表。」

里子將一疊紙張遞給木吉,上面標明了基礎體能等各項數值與圖餅圖。

「如果只單看她各項基礎能力的數值的話是非常驚人的,同時也再次證明我的眼光沒看錯,而且這還只是她剛入部──也就是整整一年半沒有打球的數值。如果當初沒有荒廢掉練習的話,應該會比現在還要強上好幾倍。

「她從以前就很強啦,不過光看這還是會被嚇到啊。」

「不過我說的是『應該』。」

查覺到里子特地在這個詞加上重音,木吉疑惑的抬起頭,「那不是當然的嗎?像我休息個半年身體都生鏽了,就必須加強訓練才能恢復到原來的水準,難不成妳想說真歌她沒有這種問題──還是她從國三夏天便不再打球這句話是騙人的?」木吉搖搖頭,「不,我不認為真歌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而且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她沒說謊,她的身體的確是有休息過的痕跡。肌肉、體能、柔軟性有些唯有長期激烈運動才能得以成長的部位,的確是有萎縮的傾向,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翻下一頁。」

────這是!」

「對,剛開始我也嚇一大跳,還以為是眼睛疲勞之類的,結果不管我看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罔顧木吉像是要瞪出眼睛的表情,里子臉色凝重,不再繼續看著他的表情:「這就是黑子真歌的『結果』。她的確擁有才能,對於籃球既有熱情也有毅力,但這就是『極限』。她的身體沒辦法再繼續負荷自己的才能,不,或許該說──

「她讓才能提早開花結果了。」

把話接下去是臉色發白的木吉。

終於找到了最關鍵的一塊拼圖。他幾乎是恐懼的想起過去的種種,真歌實力強到足以跟木吉並肩、甚至是超越,就算對上正選三人也能輕鬆應付的時間點──是她剛上國二的時候。

雖然女生的身體的確比男性早熟,但並不代表生長也會停止,也有許多案例能證明就算發育速度減緩也不改仍處於生長期的這項事實。在求學的這個階段,不管男女身體依舊未發育完全。

而真歌很明顯就違背了常理。她利用了自身才能來彌補缺陷,強制性的行為傷害到未發育完整的身體,這項無法逃避的障礙讓她無法發揮自身才能該有的極限。

「幸虧那一年半的調養生息,讓真歌還不至於無法打球的地步,但以前的消耗實在是太過劇烈,劇烈到頂多只能延緩也無法治癒的地步。」里子非常不能認同這種拿身體做為賭注的作法,再怎麼想要提升實力也該衡量自己是不是能夠負荷,胡鬧也要有個限度。「目前真歌的身體是正準備進入『衰退期』,不過這個詞只是想讓你簡單明白所用的定義──

「意思是,她的身體……

「她已經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強了,絕對不可能。現在的她光是要維持住目前的實力便已經是極大的挑戰了,單就身為一位監督的立場,實在是沒有讓球員把自己的未來拿來開玩笑的空間啊。」里子還是沒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語氣異常強硬的說道:「因此找你來是為了商量她以後的事。當然如果她自願停止訓練的話更好……但如果不行的話,最壞的情況就是強制退部。」

「給我個理由。里子,請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絕對不會去說的。」

「啊啊啊,煩死了!我也不想這樣做啊,可是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要我看著真歌就這樣胡鬧下去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立場才說這種話?」她煩躁的咒罵著,接著舉起兩根手指。

「我反對的理由有兩點。第一點是『身體』,雖然我曾經替她重新調整過練習項目了,你知道什麼叫做慢性疲勞嗎?那是一種持續不斷的活動而造成的一種傷害。當然運動員或多或少在練習或比賽時總會有的,但真歌的情況不同在於她實在太過急於求成,連讓身體修復完整的時間都沒有,恐怕她常常還沒等到傷好就直接繼續吧,這樣情況下新傷疊舊傷,你覺得她不會被消磨殆盡嗎?」

里子的目光惡狠狠的瞪向木吉,但眼睛裡的哀痛卻沒辦法隱藏住。

恐怕她從小接觸過不少像這樣的人吧。知道他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而自己卻只能無能為力。

她收起一根手指:「第二點,就是『心靈』,而我認為真歌該要停止的另一半原因就是這點。」

「怎麼說?」

「她很危險。她很強,但就是這樣才危險,空有實力卻沒有目標的人,充其量只不過是顆不定時炸彈,什麼時候爆炸都不奇怪。雖然我不會說就這樣放棄她吧的這種話,但不管對她或是對群體來說──

「沒有這回事。」

木吉的臉色終於變得凝重,也對里子所說的話提出反駁。但里子沒有理睬他,自顧自的接下去。

「天臺宣言。」

那是誠凜籃球部為了表現決心所做的一項入部儀式,其實他們早在第一年就被老師告誡過不可再進入天台,但今年黑子、火神等一年級入部時又照樣來一遍,只有做完宣言的人才有資格入部。

「那個時候黑子是因為老師上來而沒有成功,但除此之外的人全都做完了,當然包括當時加入的真歌,也是那一次開始讓我開始觀察她……因為她連全國爭霸、一直贏下去這種話都沒講,是唯一『沒說跟籃球有關的宣言』的人啦。」

「那她的危險性在哪?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木吉,你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里子的聲音很焦躁,顯然還沒把情緒收好,「雖然相關的傳聞並不多,也不夠組織出一個完整的真相,但我認為我有權知道一切的始末。」

木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路可退,放棄般的嘆了一口氣。

「妳到底想知道什麼?這跟真歌很危險有什麼關係?」

「除非你能說出足以讓我打消主意的理由。告訴我木吉,你異常反對我的任何一項提案,原因到底是什麼?你跟真歌到底隱藏了些什麼?」

……影子女帝。」木吉終於放棄掙扎,心冷意灰地答了一句。「我之所以反對的理由……所有的理由集結而成的結局,就是『影子女帝』。

「我記得那是真歌的稱號吧,無冠的五將第六人『影子女帝』,這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千萬別在她面前這樣稱呼,她很討厭這個名字。」

「為什麼?」

「因為那不是讚美,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久了就會變質,那個稱號就是證明。」

木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緊接著──

 

「影子女帝,『絕對無法站在聚光燈下的女帝』,那就是黑子真歌當初所面臨的結局。即便擁有出色的實力,也絕對無法正式上場的諷刺,這才是這個名稱的真正涵意。」

 

他帶著難以言喻的苦悶心情,緩緩的回憶訴說國二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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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